《美善的力量》第一章 美善的不同

最近神學讀書會在閱讀一本，由聖公會杜圖（Desmond Tutu）大主教與他女兒默福一起完成的《美善的力量》。

杜圖主教，照片來自網路

杜圖主教，照片來自網路維基百科

如果對於南非歷史比較暸解或轉型正義有研究，應該多少會聽過這位主教的名字，南非在過去曾經有一段悲慘的時間，國家實施種族隔離的政策，而教會竟容許邪惡的隔離制度，與黑人劃清界線，當然，無數衝突、令人髮指的惡行都在這個時期展露無遺，教會理應是行出上帝公義的地方，卻假借上帝之名，行最惡毒的種族歧視。

杜圖主教曾任南非真理與和解委員會主席，他也曾經寫了一本出名的著作《沒有寬恕就沒有未來》，他帶領南非在充滿憤恨中，找出一條新的道路，讓黑與白能夠朝向和解前進，爭取互相理解的尊重、同理和共識，邁向光明、和平的未來，化解以牙還牙的流血衝突，讓傷痛可以有機會獲得療癒，雖然不見得能夠完全醫治，但是可能是一個我們遇見上帝如何在世界工作的機會。

施暴者若不能銘記過去，注定會重蹈覆徹；受害者若不能放下怨恨，就會變成自己所憎恨的對象。

——《沒有寬恕就沒有未來》

想將這次閱讀後的每一章心得做為簡單的紀錄，或許是靈修的文章；或許是講道的材料，不論是什麼，都希望對生命有所助益。

在這一章篇幅中，杜圖不斷強調「美善」的力量，縱然世界上仍有許多邪惡、黑暗，即便人性再多麼墮落、敗壞，但我們心中深處，依舊有著上帝創造的美善，因為整個世界，包括人類，都是祂所造。「我們被造，是為了美善。」(p.14)這是我們自己最核心的價值，上帝按照自己的形象造出人類，因此我們亦會被美善吸引，我們會去欣賞和尊敬別人，不是因著他們的成功，而是因為一個人有著仁慈和良善。

我們會對邪惡和不公義的人、事、物生氣，因為那不是上帝放在世上的美善，這是因為美善本來就是我們的本質，那不是一時的衝動和選擇而已。美善會為令一切不再一樣，打破互不信任的藩籬。要知道這個世界上，還有許多絕望的鴻溝，以色列和巴基斯坦、基督徒和穆斯林，彼此聽不見對方的聲音，宗教立場、意識形態都加深隔閡，但是心中若有聽見美善的呼喚，我們可以放下成見，超越懼怕、悲傷和傷害，聆聽不同的意見，才有機會跳脫同溫層的狹隘框框。

人有上帝的形象，我們被賦予創造的恩賜，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，善用這份恩賜，我們的生命才不會走向僵化、毫無生氣，保有活潑、熱情、創意來面對自己的處境，表達自己的情感，不會戴著虛偽的面具，能夠真實的活出自我。我們的內心是渴望聖潔的，在我們內裡的聖靈會呼求上帝，我們的內在有一個神聖的空間，是愛與信任之地、是聖地，是心靈得以更新的地方，是我們會努力、用心經營，並且以敬畏的心來對待的聖殿。奧古斯丁說：「主啊！祢是為祢自己而造我們，而我們的心唯有在祢裡面安然休息，才能不再交集煩躁。」也就是說，我們是被上帝所造，也只有上帝才能使我們得到滿足。

但因為人的罪性，我們傾向從別的事物來獲得滿足，好填飽自己內在的飢渴，「我們渴望上帝，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迷了路。」(p.21)我們需要聆聽上帝的聲音，尋求上帝，明白上帝的心意。我想杜圖的意思是，我們要意識到上帝在我們生命中的工作，若不是上帝的憐憫和賞賜，我們便無法活著，我們之所以能夠在此刻喘氣，全賴上帝的氣息，而這正是上帝驚人的作為，「上帝所承托的包括了壞人和那些邪惡的人，上帝與他們的親密程度，就跟上帝與聖人的親密程度無異。」(p.22)上帝並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，因為每個人都照上帝的形象所造，而祂自己就是美善。

我們無法抹去、毀滅自己身上神聖的痕跡，美善幫助我們活出不同的生命，不再被恐懼支配、不再被苦毒綑綁、不再只聽負面的聲音，美善讓我們知道「一個親吻能醫治痛楚，一個擁抱能驅走惡夢中的怪物。」(p.23)我們不需要拼命去做事，好來取悅上帝或得到祂的愛，因為那本來就已經是屬於我們的，就是上帝無條件的愛，不需要再筋疲力竭，想去得到我們已經有的，而我們需要做的事情，就是不斷提醒自己，就算我們自認自己有許多陰暗面，但是我們仍然是依上帝的形象所造的人，我們要去挖掘、發現自己內在的美善。

在這章的最後，杜圖主教邀請我們安靜，聆聽上帝對我們內心說話：

我的孩子，我是為了自己而創造你的。

我按照自己的形象來造你。

我喜悅你。

當你以忙碌來窒息喜樂，我的心很痛，

我的心為你感到惋惜。

幾乎連一分鐘都沒有，

你停不下來聆聽我的話。

你跑到各處去尋找生命，

尋索活的生命。

而我一直都在這裡。

我就在一個禱告的距離。

我在你的氣息裡呼吸。

你在生命的各樣享樂裡尋找我。

一件件東西堆積起來，

種種經驗層層疊起，

各個地方開始變得朦朧和模糊了，

而你仍然沒有找到能令你滿足的那一樣。

但我在這裡。

我就在一個禱告的距離。

我在你的氣息裡呼吸。

我是為了自己而創造你的。

我想要你。

我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你，

我造你是美善的，

我造你是自由的。

請聽！因為我為你造了一顆懂得聆聽的心。

聆聽，你就知道我在近處。

我就在一個禱告的距離。

我在你的氣息裡呼吸。

在你說出擔憂或敬拜的言辭之先，我已聽見你。

在你說出喜悅或抱怨苦惱之先，我已說話。

我就在一個禱告的距離。

我在你的氣息裡呼吸。

每一呼一吸，都是我為你選擇的生命。

我在你的心裡畫上喜樂的圖畫，

然後留在那裏讓你去尋找。

我在你的心深處建設了你豐盛生活的框架，

然後召你去探索這一切。

我燃點了你內裡的美善。

每一口氣息，都為火燄搧風。

我在這裡。

我就在一個禱告的距離。

我在你的氣息裡呼吸。

每一口氣息都是你的選擇，

我的孩子，因為你是自由的。

你願意跟我一同呼吸生命的氣息嗎？

你願意運用我為你預備的喜樂嗎？

你願意尋找我，在這裡找我嗎？

你願意悄聲禱告嗎？

你願意在我的氣息裡呼吸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