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埃及記卅四29-35 榮光的面容

前言

華人很喜歡算命，特別是看面相，一個人一生運勢好壞都可以看臉得知，舉凡婚姻、工作、家庭…等等，諸如此類的方式，似乎臉很重要，普遍我們也喜歡五官端正、被長相好看的人吸引，甚至造就現代許多人不靠雙手努力，而是選擇「靠臉吃飯」。還好我們基督徒不看面相，相信生命在上帝手中，但是我們一定聽過一句話「相由心生」，我們的心如果此刻煩悶，反映在臉上就是眉頭深鎖；如果我們現在內心愉悅，那我們臉上肯定掛著笑容，今天的經文跟「臉」有關係，作為一個基督徒，我們可以擁有什麼樣的「臉」？願上帝幫助我們一起來學習。

生命迷路的以色列人

以色列人跟著摩西出埃及之後，便在曠野漂流。不是因為他們不認識路，或是沒有像現代人有手機導航、有google map。他們會在曠野中停滯，原因出於他們的生命有問題，心裡迷了路。雖然他們出埃及之前，看過上帝降下十災；在出埃及之後，親身體驗上帝各樣恩典，可以說這些以色列人非常「好命」，在上帝照顧底下，他們免受日曬、寒夜，享受食物和水源，上帝供應他們日常所需的一切，他們還是對上帝埋怨。

但是上帝沒有離棄自己的子民，當他們浩浩蕩蕩地來到西奈曠野，上帝透過摩西曉諭以色列人，只要「聽從我的話，遵守我的約，就要在萬民中作屬我的子民。」（出埃及記十九5）上帝接著召喚摩西上西奈山，祂要親自頒布自己的話、誡命，成為上帝與以色列百姓之間的約，讓他們的心靈得以被滿足。結果這些人遲遲等不到摩西下山，失去方向的以色列人，卻為自己鑄造新的神明、祭拜新的偶像，完全忘記上帝。

以色列人的行為惹得上帝大發雷霆，這些以色列人遭遇災禍，只有歸向並事奉上帝的人倖免於難，以色列人震攝在上帝的怒氣之下，而上帝重新頒布誡命給他們，以色列人不敢向上帝講話，摩西變成了中間人，他是上帝的代言人，向民眾傳達上帝的話；同時，他也是百姓的代表，負責將人民的需要帶到上帝面前。當摩西將上帝的話帶到山下，百姓們看到他都感到驚奇和害怕，摩西的臉上竟然發著光，這不是常見的自然現象，摩西因為和上帝講話而面帶榮光，百姓卻不敢親近他，和摩西保持距離或許不是因為這奇特現象，而是畏懼上帝，為什麼害怕？不久之前他們才剛離棄上帝去拜金牛犢，後來遭受災厄，因此我們可以大膽推測一個原因，他們曾見證過許多上帝大能的作為，卻不肯花時間認識上帝，以至於他們認為上帝是不可親近的上帝。

不願意認識和親近上帝

以色列人是上帝的子民，對比現今的基督徒，他們就是我們的縮影。他們的困難也是我們的困難；他們對上帝錯誤的認知與想像，同樣是我們的借鏡。許多人誤解上帝的神聖、威嚴，導致不敢親近上帝，甚至誤以為祂是不食人間煙火、對於人間疾苦不聞不問的上帝，人跟上帝之間產生一種無形的距離，跟上帝之間有一道高聳的圍牆、難以跨越的鴻溝，跟上帝之間沒有連結，最後離開上帝，雖然仍舊相信上帝，但是生命不會因此有所改變，反正上帝無法親近，自然不會花時間要來親近和認識祂。

人會找許多藉口離開上帝，工作忙碌、身體不適，遇到困難可能也不會第一時間來找上帝，想要自己解決問題，從以色列人身上就能看見，當他們遲遲等不到摩西下山宣達上帝的指示，他們不是等候、祈禱，而是用自己的方式，企圖讓自己好過一點。最近牧師在看一本有趣的書《彼得原理》，裡面有提到有趣的論點，不論在哪種制度，都有一種對於建築著迷和執著的人，作者稱這類人是「建築癖」，這是一種心病，患者會有強烈意念，想要蓋巨大紀念性的建築物，一棟大樓、一座紀念碑或是一場超大型的活動。我們可以想起創世記中，描述古代人想要建造通天巨塔的故事（巴別塔事件；創世記11章），加上以色列人造金牛，都是這樣的症狀。寧願將所有的資源、經費投資在建築、活動之上，卻不願意將之投入在制度改革、救助弱勢、提升教育、和規劃發展之上，大興土木、勞師動眾其實就是一種虛榮心，只顧外在的榮耀、逃避成長的責任，生命不會因此而成長，反而沾沾自喜在自己的功績之上，人不會因此更認識上帝。

發出榮光是因為與主連結

今天是教會節期中的「變相/貌主日」，主顯節期最後一個主日，代表經文是福音書裡面，其中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（馬太福音十七1-8；馬可福音九2-8；路加福音九28-36），耶穌帶著三位門徒，分別是彼得、約翰和雅各上山禱告，耶穌的容貌改變，同樣發著榮光，而且有摩西、以利亞顯現與耶穌對話。登山變相之所以成為教會節期，在於它象徵基督身份的轉變，變相主日扮演了一個連結點，基督顯現給世人看見，讓人看見上帝恩典的拯救。上帝的兒子即將踏上犧牲的路程，開始進入預備、等候和迎接受苦的大齋節期。變相主日讓我們看見上帝的榮光出現，同時也要我們將焦點放在基督的苦路，讓我們得以明白上帝救贖的計畫。

雖然這天沒有慶典活動，卻讓我們暫時放下一切，讓我們能夠更認識上帝。不管是摩西與上帝親密的對話之後產生的榮光、還是耶穌在山上的變貌，兩者都是在山上，得到上帝的啟示。這不是說山有什麼神奇的魔力，而是爬往山上的過程裡，我們能暫時脫掉煩人的各樣工作、煩心的各項瑣事，聽不見人車的喧囂、關掉了很多聲音，如果此刻只有自己一個人，我們只能與自己對話、甚至被迫要跟上帝對話。當然，不是只有去爬山才能遇見上帝、和上帝講話，登山其實就是一種要求我們安靜的時間，每天找尋適合的時間獨處、靜默，聆聽並思考上帝的話語。我們可能無法像摩西或耶穌一樣，與上帝對話之後，臉上就會發光，但是我們的生命會轉變。

保羅對於摩西的故事，他有自己的解讀與詮釋，在哥林多後書三章13-18節裡面：「不像摩西將面紗蒙在臉上，使以色列人不能定睛看到那逐漸褪色的榮光的結局。但他們的心地剛硬，直到今日誦讀舊約的時候，這同樣的面紗還沒有揭去；因為這面紗在基督裏才被廢去。然而直到今日，每逢誦讀摩西書的時候，面紗還在他們心上。但他們的心何時歸向主，面紗就何時除去。主就是那靈；主的靈在哪裏，哪裏就有自由。既然我們眾人以揭去面紗的臉得以看見主的榮光，好像從鏡子裏返照，就變成了與主有同樣的形像，榮上加榮，如同從主的靈變成的。」生命遇見基督而得到改變的保羅，他看著經文裡，摩西那「榮光的面容」後，有所感悟，如果我們的生命未曾改變、沒有和基督連結、沒有歸向基督，那我們在讀上帝話語時，看不到光明，相反地，當我們與基督連結，相信基督時，我們就不再害怕，並且能夠看見主的榮光，學習基督樣式就是活出基督的形象，能讓生命發出「榮光的面容」。

信心讓我們有榮光的面容

摩西和耶穌有「榮光的面容」，他們是與上帝對話而改變形象，那並不是無緣無故、突然改變造型而已，如果我們看經文的描述，是跟上帝連結將帶給人不同的生命景況。這不是說困境就隨之結束，耶穌與上帝連結，但是祂仍需要走上十字架；摩西與上帝連結，他仍然要面對自己頑固、悖逆又時常犯錯的以色列同胞，這就是為什麼摩西和以色列人講話必須用面紗蒙在臉上，不敢親近上帝的人無法直視上帝的光，而當摩西親近上帝時，將面紗取下，代表著親近上帝必須以真實的自我，不需要偽裝。

這給我們極大的啟示，每個人都可以來到上帝面前，以真實的本相親近上帝，耶穌基督的工作，就是將本來阻擋我們認識上帝的面紗揭去，不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遇見上帝、才能與上帝對話，是每個人都可以來尋找上帝。如同保羅所說，只要心歸向主，面紗就除去，而當我們循著基督的教導、學習基督的樣式，我們的生命就有上帝的榮光照耀，並且發出上帝的榮光。

我們每天都能親近上帝，從祂的話開始來認識祂，給自己安靜的時間，聆聽上帝的話；而每個主日，當我們來到教會，就好像到山上一樣，滿心期待要得著上帝的啟示，要從上帝的話裡，得到餵養和滋潤。當我們領受上帝的話語，我們的生命能得到轉變；當我們帶著憂愁的面容進入到教會，聽見上帝的話，我們臉上帶著盼望的神情出去，從憂愁、痛苦轉變成榮光的面容，這不是說所有困難都就此消失不見，而是我們能帶著上帝的盼望回到日常生活之中，心中有勇氣和力量面對困境。

變相主日有一個很重要的主題，就是看見上帝的榮光，然後就即將進入受苦的道路，也就是說，今天上帝透過經文要賞賜給我們信心、勇氣和希望。基督彰顯出上帝的榮光，我們就像是在場的門徒一樣，看見基督面容轉變，此刻我們可以看見榮光的面容出現在我們面前，因為基督的顯現藉著聖餐具體出現在我們眼前，今天我們要領受基督的身體，這使我們的生命得以飽足，過去的憂傷、痛悔在此刻轉變，藉著領受基督的餅和杯，我們與基督相連結，我們的眼光不再一樣，普通眼睛視為偶然的地方；信心之眼看到的是神蹟，批評的眼睛將所有視為人為的努力；信心的眼睛看見的是上帝的帶領。聖餐時，人的眼睛看到的是餅，信心的眼睛見到的是基督的身體。肉眼看不到榮光的面容，但是在信心的視角裡，我們每個人與基督成為一體，因而臉上發出上帝給予我們榮光，充滿喜樂和平安。

結論

我們因著尋求上帝的行動，不管是每日讀經、祈禱和領聖餐，每天我們都能更認識和親近上帝，我們被上帝的光照耀，我們不會害怕、逃離，當我們學習基督的形象、活出基督的模樣和行為，我們也將有榮光的面容，代表我們的生命不再活在自憐自艾、憂傷痛苦裡面，我們可以仰望上帝，好讓我們生活周遭的環境也可以看到上帝的榮光彰顯，特別在現今如此黑暗的時刻，更能讓世界看見上帝的光芒，被光吸引的人會來到上帝面前。願上帝幫助我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