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母耳記上十二1-25 不可偏離上帝的道

前言

默認兄弟這個禮拜都在感冒中度過，雖然人沒事，但就是一直流鼻水，於是，我們拿出法寶「洗鼻器」，希望說服他們接受，鼓勵他們洗一次，狀況就會改善。他們死活不肯。情急之下，我問說：「難道你不相信洗一次就能通暢嗎？」默默的回應讓我印象深刻，他說：「我相信，但是我不要！」這不正是以色列人或者我們的內心話嗎？我們相信上帝，可是也時常拒絕，對祂說「我不要！」明明知道上帝是主宰，可是我們心裡有許多「可是」，想要有自己的選擇。今天講道題目是「不可偏離上帝的道」，如果我們正在煩惱如何跟隨上帝，卻又想拒絕，願上帝透過經文對我們說話。

祈禱

上主，請祢幫助我們專注在祢面前，聆聽祢的話語，使我們明白真理，並且能更認識祢。願祢的話成為我們生命的幫助，使我們得以成長。同心祈禱奉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即將退休的撒母耳

以色列經過戰爭威脅，勝利之後，在人民一片歡呼聲中，撒母耳正式將領導權，和平地轉交接給掃羅。照理來說，應該會由新的領導者演說就任詞，但是掃羅竟然不是就任儀式中的主角，明明不久前才見到他的威風，此刻卻不見掃羅的舞台。撒母耳上台宣布退休感言，他的開場白不留情面，義憤填膺，直接脫口對百姓的不滿，質問以色列人，是否有苦待過他們？是否收過賄賂而判決不公？撒母耳提到自己從年少到年老，都在侍奉崗位上盡忠職守，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過失，認為上帝、掃羅，甚至百姓都要證明他為人正直。不過回應撒母耳的，只有聽他演講的民眾，而且有可能只有他的支持者「贊聲」而已，上帝與掃羅並無回應。撒母耳澄清自己無罪，但在敘事中曾經提到撒母耳兩個「匪類」的兒子，「貪圖財利，收取賄賂，屈枉正直。」（撒母耳記上八2）因此，撒母耳說自己沒有把柄，似乎也說不過去，或許是因年邁而忘記，對應英國聖公會神學家羅雲在《復活的力量》裡的一句話：「相信，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作證，多數記憶都搜集了大量的自我欺瞞在其中。」

從撒母耳激動的演講裡，似乎感受到他的失落與憤怒。因為內容完全是抒發個人的複雜情緒，特意強調自己的剛正不阿。若是按照王榮義牧師分享的觀念，越強調自己某個面向，越有可能是缺乏所在。好比一個人強調自己樂觀，事實上可能只是用樂觀的外表掩蓋內心的孤單、恐懼；越是強調自己有愛心，可能只是有愛的行為，實際上內心卻沒有真正的愛。撒母耳強調自己清白，應該不是企圖掩蓋黑歷史，更像哭訴自己的努力沒有被看見和肯定。這可能是他的生命議題，從小被送到祭司身邊學習道理和事奉，小孩子會有想要父母陪伴的渴望，當愛的需求沒有被滿足，內在聲音會跑出一些虛構（假）的話：「只要我夠努力，父母就會帶我回家。」、「只要我證明自己的能力，就能得到父母更多關注。」只要夠努力付出，那麼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，這樣的信念讓人進步，卻也會有更大的失落，因為傷口沒有得到真正的醫治，記憶停留在受傷之處，因此產生缺憾。

信仰的記憶帶來醫治

當然，我們不知道撒母耳的缺乏是什麼，但是記得王牧師的一句話：「美夢成真，可能是噩夢的開始。」撒母耳一路當上先知、士師和祭司，來到最高階層，現在人民卻不服從他的領導，要另立新的王，雖然上帝提醒過撒母耳，人民針對的是上帝，但是撒母耳心中已經受傷，長久以來的努力化為泡影，沒有得到大家的肯定，辛苦也沒有被看見，沒辦法坐上最高峰的權力寶座，或是說王的出現直接否定過去的付出。因此，我們感受到敘事中，撒母耳隱約透露出一絲不甘心，甚至對掃羅有一些敵意，因為他連掃羅的名字都沒提起。不過這並非刻意打造撒母耳是壞人的形象，只是讓我們看見他的憤怒不全然是出於信仰，更包含著他個人的私心。敘事幫助我們看見人性裡的複雜，根本不可能完美無缺，尤其是上帝的子民。

信仰不是為了將我們打造成完美的人，而是引導我們察覺到自己的軟弱，知道無法倚靠自己，只能倚靠上帝。撒母耳也只是人，也有脆弱的一面。不過，他重述上帝拯救以色列的歷史。羅雲同樣在《復活的力量》裡提過：「一個沒有歷史的民族，不能從時間得到拯救。」意思是失去歷史，等於被審判，冠上沒有被拯救的罪名。簡單來說，不回顧歷史會在罪惡中循環、打滾，忘記聆聽上帝的話會在罪惡的齒輪裡輪迴，無法擺脫咒詛的泥沼。上週長執訓練，有句話印象深刻，「記憶是為了等著被瞭解」，其實也可以理解成記憶是為了等著被治癒。當然，記憶不見得全是美好回憶，還包括了傷害、委屈、羞辱、恐懼、難過，那是我們無法改變的過去，可是依然可以將那些塵封的記憶交託給上帝，使其轉變為醫治的記號。記憶是為了等待上帝的工作，呼應一項信仰真理，偉大的上帝是過去、現在、將來的上帝，不受時間、空間限制，在我們以為那些痛苦不可能轉變之處，祂仍然行奇妙之事。以前沒有與上帝相遇，沒有信仰的眼光看待生命，但是如今，重拾過去，是為了體會上帝的工作，在受傷之處，湧流出慈愛與恩典的泉源，洗滌了心靈的污穢。

撒母耳重申記憶

《復活的力量》書中也有出現一句話：「記憶是盼望的根基，沒有記憶就沒有真切的盼望。」撒母耳重申以色列的歷史，有上帝的拯救、也有子民的叛逆。畢德生牧師在《全備關懷的牧養之道》提到一種觀念：以色列人深信每天都有上帝在他們當中，因此他們成為了歷史學家，或是說書人，因為每件事，不論出於信心或悖逆、邪惡或正直，都有其意義，並從中獲得力量和智慧。也就是說，不論記憶是好是壞，它都是生命的故事，不能用好壞去評斷其標準，而且不能一昧訴說好的歷史，也要提起不好的歷史，一旦掩蓋真相、避而不談，就不可能與上帝相遇。而我們的困境就像《好人總是自以為是》的一句話：「人極為在乎表面和名聲，更甚於真實。」不過詩篇八十五篇10節，詩人提醒我們：「慈愛和誠實彼此相遇，公義與和平彼此相親。」真實能與慈愛的上帝相遇，等於告訴我們，獲得上帝拯救，不是因為我們很好，而是因為真實；同樣的，上帝的平安臨在，不是因為先得要有好行為，才能體會，而是祂已經應許我們，祂與我們同在；上帝施下恩惠，不是因為得先要悔改，才配得祂憐憫，而是我們已經先被祂深愛著，所以我們願意按照祂的旨意去做，不是為了什麼好處，而是因為我們享受到祂的慈愛。

保羅在羅馬書五章8節，為我們再次闡述上帝的慈愛：「惟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，上帝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。」基督信仰不是跟上帝交換條件的宗教：我們先當好人，所以上帝拯救我們。這個次序完全顛倒，是當我們還在罪惡裡掙扎，上帝已經施行拯救。因此，雖然以色列悖逆，要自己立王，但是上帝仍然容許他們。當然，這絕不是上帝容許罪惡。仔細聆聽撒母耳的邀請：「現在你們要站住，看耶和華在你們眼前要行的一件大事。」（v.16）這偉大的事就是上帝拯救和醫治我們，當我們明白、體會救恩過後，是否有準備心來敬畏上帝、聽從祂的話、並且事奉祂？因為赦免與呼召同時進行，祂赦免我們的罪，同時呼召我們來跟隨祂。不論我們是什麼樣的人，祂永遠接納我們。羅雲提到有一種老套的敬虔說法：「聖徒在天上為自己的罪歡喜快樂，因為這些罪成為領受寬大憐憫的時機。」

不可偏離上帝的道

在敘事中，有時候讀不出來上帝的慈愛，因為撒母耳以嚴肅口吻警告大家，甚至還求告上帝使原本晴朗的天氣忽然打雷降雨，讓百姓感到恐懼。勸導沒辦法使人的生命改變，就算祭出恐嚇手段，那種改變只會是暫時性的，不會長久。撒母耳的做法及說詞，看起來無法使人出於真心敬畏上帝，反倒害怕被上帝懲罰。真正的愛方能使人改變，約翰壹書四章18節，給了我們啟示：「在愛裏沒有懼怕；完滿的愛把懼怕驅逐出去，因為懼怕裏含着懲罰，懼怕的人在愛裏尚未得到完滿。」如果我們犯錯就被上帝打屁股，那就是嚴厲且經常發怒的上帝，我們會活在充滿罪疚感的生活裡面，順服上帝只是因為怕懲罰，而不是因為愛。上帝深愛著我們，上帝之手看似攻擊卻又像是擁抱，有時候我們感覺被擊打，不如理解為是上帝的提醒，讓我們可以轉向上帝，尋求庇護和醫治。

上帝藉著撒母耳對我們說：「不要懼怕！你們雖然行了這惡，卻不要偏離耶和華，只要盡心事奉他。不可偏離去隨從那沒有益處、不能救人的虛無的神明，因為它們是虛無的。耶和華必因他大名的緣故不撇棄他的子民，因為耶和華喜悅你們作他的子民。」（v.20-22）除了上帝之外，沒有其他盼望，當我們想尋求別的拯救、安慰，那都讓我們偏離了上帝的道。不過，好消息是上帝不會遺棄我們，而且不論我們是什麼樣的人，如何跌倒、失敗和軟弱，我們的生命都能持續向上帝的恩典敞開，「不可偏離上帝的道」其實就是持續仰望上帝，不管我們走去哪裡，隨時都能再走回來，「不可偏離上帝的道」是上帝與我們同在，而我們將自己交付給上帝。舊約學者赫舍爾說過：「一個人在離開上帝極遠後回轉，要比從自認問心無愧、從假冒為善的光景中回轉更為容易。」真實才能遇見上帝。羅雲在《在光中行》提到：「要舉目向天，因為那是聚焦在地上的唯一方法。」若不想偏離上帝的道，唯一辦法就是仰望上帝。

結論

我們蒙上帝揀選，代表每個人都很重要，具有獨特身份，身上有著愛的標記，證明自己被愛。因此，聖約表明這份愛的關係，宣告上帝拯救的計畫，當然也顯明我們的責任，願意跟隨上帝，以真實面容來到祂面前。重新回顧歷史，將其帶來到上帝面前，真實使我們與上帝相遇，即便是羞恥、痛苦的記憶，這不是為了找出罪惡的源頭，而是要見證上帝的榮耀，因為上帝會轉化受傷的記憶成為醫治的場所。不是先「懺悔」才能遇見上帝，而是當我們遇見上帝之後，「懺悔」是我們能獻上的祭物，彰顯生命的改變，因此悔改是出於信心，而不是出於害怕。不可偏離上帝的道，也是呼籲我們用正確的眼光認識真理，首要任務便是祈禱，透過祈禱向上帝述說生命故事，將心中悲傷和控訴陳明在上帝面前，祈禱讓我們可以與上帝連結，並放心將一切交託給祂，看出祂的作為、邀請和應許。不可偏離上帝的道，是知道拯救出於上帝，我們不需要再靠自己、想辦法另尋別路。上帝是我們的盼望。願我們領受上帝的慈愛信息，堅心倚靠祂，願我們相信上帝，而且遵行祂的道路。

祈禱

上主，祢是安慰的源頭，請祝福我們。祢治癒人心之中隱秘的傷痛、羞愧，讓我們可以將傷口交給祢處理，祢以慈愛包紮腐爛流膿的心靈創傷，堅固我們，使我們成為健康的人。讓我們不再受自責、定罪捆綁，而成為自由的人。使我們能活在復活的喜樂之中。願祢憐憫我們，賜給我們力量跟隨祢。同心祈禱奉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公禱

慈悲的上主，我們在思想、言語和行為上，時常得罪祢，只有不斷祈求祢的憐憫，但是我們忘記以真實的一面來到祢面前，不敢奢求祢的醫治，但是當我們願意將真實的自我呈現在祢面前，便能與祢相遇，使我們的生命充滿了祢的愛。祢愛我們，讓我們可以愛自己、也愛我們的鄰舍，分享祢的恩典。請祝福我們，將這份愛放在生活的周遭，在每個欠缺的角落，都有祢的愛顯明。祢的愛呼召我們有良善的心，在互相仇視的世界裡散播和平的種子，在戰亂之地，受傷的人們得以被照顧；在饑荒之地，飢渴的人得以有飽足；在傷心之處，難過的人得以有安慰。所有的空虛、欠缺，都有祢的愛補足，願祢垂聽我們的祈禱，幫助我們。同心祈禱奉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好久沒玩的薩爾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