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可福音二1-12 程序問題

前言

開會不時會聽見同工舉手說「程序問題」，即然有同工提醒，那就代表有某個環節出錯，要及時修正。不過如果生命出現程序問題時，該如何調整？牧者最常遇到的困境，便是對於宗教事務或經文過於熟悉，反而對福音無感，躲在熟悉的事物裡最安全。但是，上帝的話總是發出挑戰、呼召我們跳脫舒適圈，對我們而言，可能相當不適；我們是否能在這則不陌生的故事當中專注聆聽上帝對我們說話？

祈禱

上主，祢的話建立教會。我們被祢呼召在世上成無光和鹽，祈求祢光照我們，使我們因著祢的話語得以飽足，願祢幫助我們分享祢的恩典，不過在此之前，求祢讓我們在祈禱與等候當中，藉著祢的應許，我們的靈魂得到滋潤，願祢的聖靈使我們在祢的話語裡，時常保持忠心、正直和火熱。願祢幫助我們。祈禱奉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文士眼中的程序問題

耶穌正在講道，現場人山人海、水泄不通，連喊一聲「借過」，都沒辦法進到屋裡，群眾裡面，有人真的有需要、有人想一睹耶穌風采、有人搞不好只想找耶穌聊天攀關係。不過現場也有一些人是在做記錄，準備找耶穌麻煩，「有幾個文士坐在那裏。」（v.6），他們不是真的因著需要來找耶穌，是想找抓祂的小辮子，控訴祂有「程序問題」，因為耶穌不是從拉比學校畢業，沒有受過正統神學訓練，哪有資格談論聖經及神學。

文士注重制度，要維護體制完整性，不容許遊戲規則被破壞，而他們無意間阻擋了真正要尋求耶穌的人，有個行動不便的癱子，就因此被擋在門外。幸好，有四個朋友扛著他，眼見不得其門而入，另闢蹊徑，是我們怎麼想也想不到的方法，拆開屋頂，把病人縋到耶穌面前。他們沒有依循正規管道，這個大膽的舉動有沒有程序問題？有吧！？沒有告知或申請，就拆掉人家的屋頂，怎麼看都不合理，甚至還可能觸法。有些釋義書明確告知當時的建材，要挖出一個洞並不困難，甚至有個觀點，這是耶穌或彼得的家，所以不會計較，不過這或許不是重點，不論如何，耶穌跳脫程序的思維，祂的視線引導我們看見他們的信心。

耶穌隨即宣布：「孩子，你的罪赦了。」（v.5），此舉無疑會讓文士不斷舉手說「程序問題」。我們非常知道聖經裡的猶太教文化，疾病通常與犯罪畫上等號，對文士來說，病人的生命有「程序問題」，與罪扯上關係，患病也不清潔，不能公然出現在一般聚會。最讓文士跳腳的是耶穌違反正常程序，病人痊癒、罪得赦免，要經過獻祭的步驟。文士的神學沒問題，赦罪的權柄在於上帝，所以他們心中的疑惑，或者說內心不爽，私下議論，因為耶穌踩到地雷了，觸碰到敏感神經；符合傳統的稱為恩典，不合期待的叫做異端。

我們濫用了程序問題

我們從這些文士身上，輕而易舉發現自己的影子，過度注重「程序問題」，忽略生命真正的需要。身為宗教專業人士，我們了解制度、規章和行政；掌握聖經知識，對聖經故事滾瓜爛熟。暗藏危機是自以為很懂真理，反而停滯不前，不再尋求進步，還沾沾自喜地認為目前學習的知識足夠處理所有狀況，三年神學院的裝備，僅僅只是啟蒙，可是驕傲卻使我們不再閱讀，反正懂得已經比別人多，夠了！以三年「擋」（應付）三十年，或一輩子在教會聽道理，卻沒有在禮拜結束後實踐上帝的話。有個共同特色，就是「敬虔的外表」，很會探訪、祈禱、講道和做事工，甚至深諳會議「眉角」及條文，具備全方面的恩賜及才華，卻一點都不認識基督。個人的敬虔，也可能衍生為偶像崇拜，追求的不是上帝，而是迷戀自信且虔誠的自我形象。

牧者職責被偶像化，神聖的呼召因著時間的消磨，熱誠的消退，服事及牧養的工作逐漸被數字和圖表取代，不再看重上帝的話，而是看重市場壓力，「活動多少人參加？經常費多少？」，變得是我們更關心的事情，一種業績心態的信仰；不會犯錯，卻可能離上帝很遠，把法規當成聖經。如果翻開法規，請問在哪一則條文能找到罪得赦免的確據？如果耶穌就在這裡，我們會不會也像文士一樣將祂視為體制的破壞者？我話不想講太重，點到這裡就好。

體制並非不重要，法規當中明確看見制度有聖經及神學的依據，為要彰顯基督。法規讓我們在辦事上有憑準，不會隨己意處理教會事務。當代的問題在於分不清楚優先次序，搞不懂制度和生命之間的問題，通常錯把慾望當成生命的需要，只想到自己，怪法規、怪制度，造成相當棘手的狀況。耶穌在曠野就有逃避過程，只要結果的試探，「石頭變成麵包」，想要快轉繁文縟節，直接取得果實。就像立法院一樣，強硬通過法案，不管程序正義和行政流程，只為實現自己的目的。

人傾向自己當上帝，而不是敬拜上帝。過去伊甸園的悲劇如今不斷重複上演，當謊言現身教會中，身為牧者更會用屬靈的話語包裝，為自己的過錯擦脂抹粉，懂得如何以宗教美化自我。我們從文士身上反省，會不會他們講話沒人要聽，需要藉著程序攻擊別人獲得權威？因為，生命有需要的人竟不是第一時間來找這些專業人士。為此，我不時在思考，真的大可不必強調自己敬虔、正直，因為不是自己說了算，審判時就能知曉。換句話說，我們現在同樣有罪，需要上帝憐憫及寬恕。我也時常質疑自己是好牧師嗎？有資格做牧師嗎？如果沒有我？教會、中會、總會，甚至上帝國就能蓬勃發展？我們有勇氣承認自己其實微不足道嗎？只有平凡無奇，脫掉了牧師的身份，我們還剩下什麼？各位同工，我們要小心，不要別人對我們的尊敬，只因為身上穿著牧師服和年紀資深而已。

為了生命需要而跳脫程序問題

生命問題有急迫性，因此耶穌沒有照著所謂的程序，看見他們的信心後，宣布罪得赦免。文士心裡氣得跺腳，耶穌挑戰文士：「赦罪與站起來，哪樣容易？」，耶穌打破疾病和罪惡的因果關係；在祂手中，赦罪與醫治都不難，難的是固執的心。英國聖公會神學家Samuel Wells在《上帝的同伴》指出：罪是一種無知的狀態。信仰缺乏想像，明知上帝的恩典豐富，仍因缺乏而焦慮，赦罪與醫治因此變得困難；缺乏導致對上帝的信心衰退，所以內心想的都不是恩典，就如同創世記六章5節描繪的情節：「終日心裏所想的盡都是惡事。」。缺乏是一種試探，考驗我們的信心；以色列總是因為缺乏而忘記上帝豐富的預備。

我們是上帝的兒女，不是制度的奴隸，福音使人從束縛中得到釋放，顯露真相，撕開我們的假面具，顛覆我們對法規程序的理解。故事的重點不是神蹟，是藉著神蹟把焦點從病得醫治轉向赦罪的應許。如果神蹟叫人驚愕，那麼赦罪更是浩大恩典。疾病將人囚禁，文士的宗教專業無法使人得到幫助。從耶穌的質問發現文士眼光扭曲，漠視人的困境，不以生命的需要做為優先；而癱子的四個同伴，真心為夥伴付出，冒著被人質疑「程序問題」的風險，故事清楚地表明，不論赦罪或醫治都建立於關係。神學家羅雲的觀點指出：馬可福音是講述關係的福音書。若未與上帝連結，那再多法規、條例，只是為了不會犯錯，不會幫助我們遇見上帝。耶穌並非要藉著辯論壓倒文士，祂沒有要論述對錯。耶穌說：「但要讓你們知道，人子在地上有赦罪的權柄。」（v.10），這句話不就是提醒，將來有一天，我們都會活在上帝國的治理之下，那麽就不該拘泥「程序問題」的審判，不以犯錯的觀點考量。信義宗愛若·霍維寧主教在《牧師？》帶來思考，法規不是標準答案，而是為了牧養，是靈性關懷和聆聽，使人藉著制度體會上帝的良善及恩典。

超越程序問題的信心

神蹟不是為著顯示能力、權柄或平息問題而展現；神蹟發生在耶穌動了慈心、憐憫對方的時候。耶穌盼望這些圍繞在祂眼前的人，明白福音能使人脫離恐懼與罪疚，生命有所改變，期盼上帝國臨在。在故事裡，信心是重要的主題，神蹟在信心與憐憫相遇的時候出現；那一瞬間讓人體會上帝國的臨在，癱瘓的狀態因著上帝的話而得醫治，如果我們就在現場，也會被上帝的作為震撼、感動，和眾人一起歸榮耀給上帝。

在故事裡我們發現自己能夠參與在上帝國，不是因為我們做了什麼，不是因為「程序正確」。故事指明是耶穌看見四個同伴的信心、憐憫癱子，我們因此參與了上帝國，因為別人的信心。其實上帝國沒有距離我們相當遙遠，我們有想過得醫治的癱子和四個朋友，這五個人經歷恩典之後，會做什麼嗎？不可能是各自回家看電視吧？絕對是一起慶祝啊！

今日聖餐重現當日情景，我們因著經歷恩典而歡喜，不用因「程序問題」而憤怒。耶穌的行動帶來接納，邀請我們成為上帝的同伴，加入和解的侍奉。我們在上帝面前是彼此的同伴，既是癱子、也是四個朋友之ㄧ，互相攙扶，願意勇敢拆除屋頂，這是象徵性的行動，意即拆掉各種意識形態、立場及傳統的藩籬，放下已見、固執，專心到上帝面前，在聖餐的團契展現上帝國的豐富。

聖餐是從「缺乏」開始的，有飢餓、疾病、束縛和不潔淨，然而聖餐成為彰顯豐富恩典的時刻，飽足還有剩餘，病患獲得新生，從奴役中被釋放，寬恕及擁抱。罪惡讓我們對恩典視而不見，信心的視力則會讓人看見上帝同在的記號。如果沒有信心只會看見葡萄汁和餅；信心讓我們看見基督的身體，是祂真實臨在。我們不會因著特殊身份而顯高貴聖潔，一樣需要上帝憐憫，當我們將象徵基督的餅與杯拿在手上，基督的應許清楚彰顯：「你的罪赦了！」（v.5）。這是基督的身體與寶血，帶來赦罪，生命飽足、不再有缺乏。

結論

上帝藉著聖餐邀請我們成為祂的同伴，與祂同桌吃飯，同伴關係才有團契。祂破碎自己，使我們得到饒恕和痊癒，讓我們能參與恩典的宴席。於是，我們這時成為彼此的夥伴，注重「生命的需要」，上帝國不是事業體，而是靈魂安歇之處，驚慌得平安、悲傷得安慰、罪惡被赦免、疾病會痊癒、黑暗中有光明。信心讓我們知道聖餐轉化我們的生命，在我們裡面消化成力量實踐愛的誡命。

祈禱

仁愛的上帝，祈求祢看見我們的需要及軟弱，憐憫我們，也堅固我們的信心，使我們得以在自己的信心與祢的憐憫之中，看見祢的奇妙恩典。願祢幫助我們，使我們在真理當中得到自由，生命得著喜樂，當我們陷入在黑暗，死亡的威脅、焦慮的旋渦。復活給了我們新的眼光和勇氣，我們的罪已得到赦免，願意去分享及勇敢去愛。復活的基督，祢將我們從害怕中釋放出來，不論遇到什麼事，深信祢的同在與拯救，請祢繼續對我們說話，讓復活成為我們生活的中心，跟隨祢的腳步、看見祢的榮光，在祢筵席之中，我們得到飽足。同心祈禱奉復活的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中會聖餐禮拜

耶穌對他們說：「我就是生命的糧。到我這裏來的，絕不飢餓；信我的，永不乾渴。」

耶穌給𪜶講：「我就是互人得著活命的餅；來我遮的人一定𣍐枵，信我的人一定𣍐嘴焦。」

－約翰福音六35

請看！這是基督的身體與寶血，要使我們的罪得赦免、生命得到飽足。請我們預備心，享用上帝國的宴席─基督的聖體，這是拯救的宴席，充滿盼望及喜樂，分享宴席讓我們知道上帝此時在我們當中，請同心仰望上帝的同在，請記得，我們現在與復活的基督一同坐席。

請我們一同來祈禱：全能永生的上帝，我們衷心感謝讚美祢，因為祢藉著基督使我們得救。今天，祢向世人顯明救贖的奇妙恩典，就是祢永遠常存的道。食這餅、喝這杯，就近祢的永不會再飢餓，主基督，復活主，信靠祢的永不會再口渴。藉著祢道成肉身，我們得以有豐盛的永恆生命。主啊，求祢施恩憐憫，差遣聖靈降臨在我們當中，在餅和杯中感受祢的同在。當我們享受這份恩典的宴席，願祢使我們更加明白復活的奧秘，體會復活的力量。祈禱奉主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「主耶穌講：『此個是我的身軀為著你們拍破的，你們著行按呢來紀念我。』」我們現在擘開這個餅，分享基督的身體。 

「主耶穌講：『此個杯是新約，佇我的血設立的，見若飲的時著行按呢來紀念我。』」這是上帝賜給祂子民的禮物，我們應當憑著信心前來領受，紀念基督為我們捨棄生命流出寶血，我們心裏感謝。

請服事的長老來捧聖餐。

 「此個是基督的身軀為著咱拍破的，咱著行按呢來紀念祂。」請一同來領受。

 

 「此個杯是新約，佇耶穌基督的血設立的，見若飲的時著行按呢來紀念祂。」請一同來領受。

 

我們每次吃這餅、喝這杯，是要紀念祂的死，宣揚祂的復活，期待祂在榮耀中再臨。如此，我們便能藉著這救恩而慶祝基督的復活。願主耶穌基督的平安、恩典和盼望與你們同在。

 

我們一起來感謝：賞賜生命的上帝，祢為救贖人類，差遣祢的獨生子，為了我們被釘死在十架，如今又藉著祂榮耀的復活，使我們重生，並永遠活在祂復活的奧秘裏，釋放我們，拯救我們。求祢使所有信靠耶穌基督的人，常懷喜樂。懇求祢在我們身上，延續祢憐憫世人的救贖計劃，讓我們因著參與基督的宴席，有力量常在生活中虔誠事奉祢。同心祈禱奉復活的耶穌基督之名。阿們。

濟南教會十字架